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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17日消息，日前，人工智能初创企业OpenAI首席执行官萨姆·奥特曼（Sam Altman）宣布ChatGPT将开始为成人用户提供色情内容，在社交媒体引发轩然大波。彭博社对此发表评论称，尽管AI一再承诺要彻底改变行业、推动文明进步，但最容易实现的商业化路径依然是迎合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和本能。奥特曼的一系列激进交易手段，早已为他追逐这些需求扫清了心理障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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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一家公司立志为造福人类开发人工智能时，难免需要作出妥协。AI研发耗资巨大，OpenAI不得不从微软、英伟达和阿联酋等投资者处筹集数百亿美元。在努力开发能够治愈癌症的超级智能计算机的同时，它也需要为投资人创造收益。因此，在向企业兜售其强大的聊天机器人技术，但客户发现难以有效利用之后，OpenAI的下一个选择或许是利用“色情”机器人将每周8亿人次的庞大用户流量变现。

OpenAI的这段发展轨迹不甚光彩。奥特曼向来擅长为投机商业行为正名，比如一边通过循环交易吹大AI泡沫或发布山寨版TikTok，一边承诺他的技术最终会解决人类棘手难题。目前尚无证据表明OpenAI的系统能实现这些宏伟目标，但短期内，它的确可以通过色情角色扮演获利颇丰。

奥特曼在社交媒体平台X上公然宣布，今年12月起，ChatGPT将增强“个性”特征，并向通过身份认证的成年用户开放“色情”内容互动功能。这一消息在X平台上引起一片哗然，却受到不少Reddit用户的追捧。过去两年来，许多ChatGPT用户一直在Reddit上分享能与机器人进行色情对话的“越狱”技巧。

OpenAI一直在回避其聊天机器人可能导致心理健康问题或用户依赖的批评，近日更因一名青少年据称遵从了该机器人的指示后自杀身亡，而被其父母告上法庭。奥特曼对此未作过多解释，只是泛泛地宣称这些心理健康风险现已得到“缓解”，并将“在大多数情况下”放宽对ChatGPT的限制。

早在2022年11月奥特曼将ChatGPT推向全世界之前，“聊天机器人之恋”就已存在多年，且被证实是一门赚钱利器。2017年问世的Replika原本定位是“友谊”机器人，直至多数用户将其视为虚拟情人后才迎来爆发式增长。埃隆·马斯克（Elon Musk）麾下xAI公司开发的聊天机器人Grok则将两个极度性感化的漫画角色作为主要卖点。

“AI女友”的广告早已席卷Facebook和Instagram等社交媒体。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的学者在最新研究中发现，110款最受欢迎的AI伴侣应用“绝大多数围绕异性恋男性的幻想设计”。保守估计，这些恋爱主题的AI聊天机器人全球月访问量合计达到8800万次，超过社交媒体平台Bluesky的7580万次；这一数据还不包括Character.ai等主流通用伴侣应用。今年早些时候，Character.ai月活用户数约为2000万，在公司最近实施新的限制措施之前，该应用同样被大量用于色情角色扮演。

ChatGPT的开发者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现象。据旧金山AI聊天机器人公司ICONIQ首席执行官劳伦·库内泽（Lauren Kunze）称，在ChatGPT等通用AI助手中，大约有30%的用户提示涉及浪漫或色情内容。

这种吸引力从何而来？深耕聊天机器人领域20年、近期推出虚拟占星师Celeste的库内泽认为，人类可能存在一种进化驱动，会倾向于将任何看似有感知能力的实体视为潜在伴侣。从历史上看，色情内容向来是推动主流技术普及的催化剂。

“消费者需求确实空前旺盛，”库内泽表示。那些禁止色情内容的聊天机器人公司往往更难生存下去。2023年2月，当Replika禁止色情角色扮演后，其用户数量从数百万骤降至数十万。今年早些时候，Character.ai采取同样措施后也出现了用户量下滑。

奥特曼本人似乎曾试图抵抗这种趋势。两个月前，他做客一档播客节目时曾有如下对话：

奥特曼：“我们本可采取诸多短期手段大幅提升增长或收入，但这些都与长期目标严重背离……有时确实会面临诱惑。”

主持人：“能具体举例吗？”

奥特曼：“比如，我们尚未给ChatGPT加入色情机器人的虚拟形象。”

主持人：“那似乎真的能增加用户使用时长。”

奥特曼：“显然如此。”

“使用时长”是社交媒体开发者用来衡量应用用户粘性的关键指标。OpenAI转而涉足“色情”内容，揭示出当今AI领域一个尴尬的真相：尽管AI被寄予厚望，要彻底改变行业、推动文明进步，但最容易实现的商业化路径依然是迎合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和本能。而奥特曼的一系列激进交易手段，早已为他追逐这些需求扫清了心理障碍。（辰辰）